我们需要怎样的教育？是一个涉及教育的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与方法论四大层面的问题。由此，很难给它一个周全的描述，但不管涉及什么层面，教育的本体指向与终极指向只有一个：教育在于对人的成全。之所以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这是一个校长区别于另一个校长、一所学校区别于另外一所学校的最根本的问题。”(郑杰语)因此，可以肯定地围绕以下三点来回答：我们需要启蒙人的教育、我们需要解放人的教育、我们需要培植个体主体性的教育。

我们需要启蒙人的教育。启蒙的根本含义在于价值引导。这种引导是指教育投射着、蕴含着教育者的主观意趣的引导活动，这种主观意趣内含着教育者的价值选择与价值预设。从学生的成长过程来讲，作为价值引导的启蒙，首先关涉的是学生的成熟与尊严，是关乎学生成为人的严峻之事，不是引导学生知道某些知识，而是精神的唤醒、潜能的显发、内心的敞亮、人格的独立。

我们需要解放人的教育。“教育即解放”。解放人的教育意味着需要平等对话与自由交流，而不是命令与指示。对话是民主的、平等的，是教育者与学习者双方各自向对方敞开精神与彼此接纳，是互动的，只有通过互动才能将教育内容指向深邃、新颖并富有启发性；解放人的教育意味着彰显多元化的认识与想法，而不是统一思想。教育一旦统一思想，则会使教育者失去思想与灵魂而沦为行尸走肉，也会使教育成为政治与经济的奴仆与帮凶。

我们需要培植个体主体性的教育。当代中国，人的发展处于由群体本位向个体本位过渡的阶段，处在由本质的意志的人向具有选择的意志的人的转变阶段，个体处在由总体型社会的依附性共同体成员到治理型社会的有个体主体性的人的转变阶段。如此，教育必须以培植个体主体性作为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的目标。